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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梦鸾(十)  (第2/8页)
世上也并没有墨色的竹子,既然如此,我画朱竹又有何不可。那幅朱竹别致有趣,后人便争相效法起来,还传颂此事为佳话。可见只要随性而至,无不可用,无不可画,何必拘泥于笔如何,纸如何,墨如何。”    柳梦兴之所至,一气呵成,反复看了一看,再无可添笔之处。夏桃小心翼翼地将那张墨迹半干的纸转了过来,上面画着一个少年公子的背影,纶巾飘飞,衣衫翩翩。    “老师,这画里的是谁呀?”    柳梦浅浅一笑,随口回答:“是一个梦里的人。”    “梦里的人?”夏桃不解,“——我昨夜做的梦,一醒就记不得了,老师还会记得这么明白吗?”    柳梦没想到她会追问下去:“方其梦也,不知其梦也。梦之中又占其梦焉,觉而后知其梦也。且有大觉而后知此其大梦也——阿桃明白这句话吗?”    夏桃摇了摇头。柳梦便取过一张白纸,一边解释,一边将这句话写给她看:“这是庄子《齐物论》里的话,意思是说,人在做梦的时候,不会知道自己是在做梦,甚至在做梦的时候,还会去占问梦的吉凶。也只有在醒来的时候,才会知道自己是在做梦。就像这样,人世间也是一场梦。只有大觉悟的人在觉悟之后,才会知道自己所经历的种种,都只是一场大梦而已。”    夏桃看着那张纸条,想了一会儿,问道:“这就是说,我们其实都是在梦里?我现在和老师说话,也是在做梦了?”    柳梦看着画里的人,有一点出神。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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